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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晶:张大千为什么要去敦煌

时间:2018-12-14 18:57:00 作者:周晶 来源:国华娱乐网

20 世纪50年代,张大千游历世界,获得巨大的国际声誉,被西方艺坛赞为“东方之笔”。他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泼墨画工。本文作者从三个方面讲述了张大千去敦煌的原因,及其此举所产生的影响。全文包含多幅精美画作,供读者欣赏。


张大千年少成名,二十岁即在上海举办个人画展并销售一空,自此就立志成为一位职业画家。在张大千的一生历程中,游历大江南北,远及海外,而去敦煌是其艺术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段经历。他为什么要去敦煌,是什么魅力吸引喜乐享受生活的大千先生,在苦寒之地的敦煌一呆就是两年零七月呢?张大千是第一个有记载去敦煌的当代画家,也是第一个把敦煌壁画临摹及展示到海内外的画家,此举意义甚大,本文略作小议。

(张大千在敦煌临募壁画)

说起张大千为什么要去敦煌,首先还得从张大千的信仰谈起。去过台湾的游客都知道,在台北的规定旅游观光路线中有台北故宫。而我最喜欢的去的地方是台北故宫不远的摩耶精舍。“摩耶精舍”按照张大千先生的设计,建造于1976年,至1978年9月完工。“摩耶”之名出于佛典,谓释迦牟尼母亲—— 摩耶夫人的腹中有三千个“大千世界”之意。《世说新语·栖逸》说:“去郭数十里立精舍,旁连岭,带长川,芳林列于轩庭,清流激于堂宇。”占地近2000平方米的摩耶精舍与《世说》所描述的景状几无二致。以精舍作为画室居所之名,可见大千先生信仰佛教之深。大千的名字也与佛教颇有渊源,其二十岁自日本留学归来,在上海期间,念未婚妻谢舜华去世,至松江禅定寺出家为僧。师事住持逸琳法师,法名大千。三月后还俗。其经历与我们当代的画僧史国良相似。佛教信仰使其对佛教胜迹有更多的向往之心。

(张大千台北故居摩耶精舍)

其二是探奇之心。七·七卢沟桥事变爆发,张大千困居北平。1938年驻北平日本司令部多次派汉奸劝张大千出任伪职,大千先生推诿不从,化装逃出北平,辗转上海、香港,入桂林途中会见徐悲鸿。隐居青城山上清宫。其后辗转于成都和重庆之间 。1941年,中日战事激烈,国内焦土一片,当时成都和重庆,轰炸甚多,反而西北敦煌游历更安全,听闻敦煌有佛画,张大千遂生短期隐居之心,谁知这次无心之行竟成为一“伟大”之举。论及大千当初赴敦煌面壁之缘起,他自述说:“最早我是听曾、李二师说起敦煌的佛经、唐像等,不知有壁画,抗战后回到四川,曾听到原在检察院任职的马文彦到过敦煌,他极力形容伟大,我一生好游览追寻古迹自然动念,决定束装前往,这是民国二十九年间的事。其后又加上艺友叶公倬多次鼓励我专攻人物画,以振明清人物画日趋衰微之势,遂决定去敦煌看个究竟。”可见大千先生探奇为去敦煌的主要动机。

(张大千临摹的敦煌壁画:水月观音)

其三是变法之志。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樊锦诗曾说过:张大千自谓宋元以后的藏画已见过十之七八,而隋唐以前的画只有敦煌有。敦煌有隋唐之前的壁画也是令张大千向往的原因之一。敦煌壁画不仅仅有唐以前的壁画,而是有四万五千平米壁画,历时上千年创作而成,这么大面积壁画,跨度如此之大全世界绝无仅有。敦煌的彩塑、壁画、建筑、绢画等艺术形式,充分展现了佛教艺术的“装饰性”,所谓“人要衣装,佛靠金装”。不仅是“装饰性”,佛教对各种艺术形式的运用自成体系,如视觉(绘画)、触觉(建筑雕塑)、听觉(梵音梵唱)、嗅觉(香及供花),对接触的对象,立即产生强大的心理触动,从而生命得以净化。如此多的壁画让大千先生为之震撼。在张大千自著的《谈敦煌壁画》中提到:壁画多色彩斑斓,尚须秉灯静观良久,才能依稀看出线条,我主要在观摩揣测上下功夫,往往数十次观研之后,才能下笔。同时他再三强调临募原则,是完全要一丝一扣的描募,绝对不能参加己意。

(敦煌壁画:经变图)

一般来言,在艺术上过于强调“装饰性”的风格,往往偏重于外表唯美倾向,通常缺乏神韵,因而艺术评价通常不高。但敦煌艺术则不同,画家不仅有高超的绘画技巧,而且有谦恭的佛教信仰,为此绘制的壁画构思巧妙,神态各异,且具神韵。

(敦煌壁画)

如下图的石窟造像是公元4世纪创作的作品,面露微笑,显修行心得。

(禅定佛 北魏 莫高窟第259窟)

而在十六世纪,达芬奇才创造了旷世名画《蒙娜丽莎的微笑》.

大千先生独具慧眼,发现在这些敦煌壁画中看到的色彩世界是明清以来的文人写意风格——恬静清逸的境界难以达到的。为此,在当时敦煌非常艰苦的情况下,大千先生历尽艰难,临摹了大约260件作品,为此,还发生了后来毁誉参半的损坏壁画事件。

自个人愚见,张大千的行为虽损坏了部分壁画,但他对敦煌壁画的编号,临摹,展览等行为对于敦煌壁画的保护意义更大。否则不会有常书鸿先生的一生守护,更没有周总理拨款二百万元(相当于现在的二亿元)的敦煌修复工程。敦煌文化有今天在海内外的影响力,大千先生更是功不可没!

张大千从敦煌壁画中吸收了营养,掌握了敦煌石窟艺术的内在深层特质,而逐步建立了庞大的艺术创作体系。不仅延续了敦煌佛教艺术的 高度装饰性之表现,再现了唐宋以后的重色重彩的传统。晚年更是利用这种重色传统创造了独特的泼彩画风,创造了个人的又一艺术高峰。

引文:

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宋建华主编《中国当代名家画册-张大千画集》

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 巴东 《论张大千绘画艺术与敦煌石窟艺术的内在联系》

周晶,亦名子彦,养慈居士。中国佛教协会原会长一诚长老入室弟子,马来西亚佛教大学佛学博士。佛教艺术评论,书画家。

中国禅意诗书画院创会副会长,九华山乔觉禅林诗书画院常务理事,中华佛造像保护工程专家委员会副主任,中华名寺高僧书画系列系列执行人,《中国当代佛教艺术》执行主编。文化部中国画艺术创作院萧剑工作室助教,中国长城书画院特聘画家,中国敦煌中国画院特聘画家,太原市佛光禅寺文化顾问,记录片《五台山》文化顾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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